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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九章 得理不饒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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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九章 得理不饒人

謝恒輕笑:“你這時候看得倒是透徹,當初你要嫁給闕獻,兄長應該又勸過你三思而後行,你就只盯上了闕家的正妻之位,又看上了闕家位高權重。你以為闕獻愚蠢好駕馭,卻忽略了當一個男人足夠薄情寡義,你拿不住他的心,又何談駕馭?”

謝元柔閉上眼,卻沒能阻止流下悔恨的眼淚。

謝恒當然不是為了說教謝元柔才講這些話,他就是故意戳謝元柔的心窩子,讓謝元柔長記性,以後別再弄這種事。不然就算這次他幫了謝元柔,日後如謝元柔死性不改,那早晚還會摔在同一個坑裏,他也希望謝元柔少折騰些,自己也能少分點心。

“好了,你好好休息吧,我去看看謝元馨。”

謝元柔強忍下淚意,“四哥哥慢走。”

謝恒讓外頭丫鬟帶路帶他去香馨院。

到底是女子閨房,進門前特意讓門口的丫鬟通報一聲。

謝恒進屋,瞧見謝斌坐在床頭的凳子上,神色不愉。謝元馨在床榻上靠坐著,背後墊著被子,身上還蓋著厚厚的被子,頭上裹著抹額,面色蒼白,但眼中的戾氣卻那般濃重。

謝恒:“身子都虛弱成這樣了還滿眼狠色,又想算計誰?你這樣的狀態身子能恢覆得好才怪了。”

坐得稍遠一些的闕勝德松口氣,看謝元馨也被如此諷刺他心裏便奇妙地平衡了,想著看來謝恒是對任何人都這般不假辭色,那之前應該就不是故意針對他。

謝元馨惡狠狠地瞪著謝恒,“我可沒盼著你來,你大可不必來看我!”

謝斌皺眉:“元馨!不可對你四哥無禮!”

謝元馨:“我從來就沒當他是我四哥!”

謝斌起身:“那我這個兄長你也不要認了。”

謝元馨咬牙,轉頭不情不願地跟謝恒道歉,“四哥,對不起。”每一個字都能聽出有多咬牙切齒。

謝恒面帶微笑,“我要是說不接受你的道歉是不是就有點得理不饒人?哎,我這人不會無理取鬧,但得理不饒人真的是我的一大愛好!”

“你!”

“開個玩笑,六妹妹別動怒。”

闕勝德看出來了,謝恒跟謝元馨的關系不是一般的惡劣。而謝斌跟謝元馨也沒有多兄妹情深。謝斌是真心關心謝元馨,不過也就是出於血脈之情罷了,倒沒有多親厚之感。

謝恒轉頭看向闕勝德。

闕勝德頓時一個激靈,下意識地就開始回想自從謝恒進來之後自己有沒有任何不當之舉,很是害怕被謝恒“得理不饒人”,謝恒那張嘴實在太厲害!

謝恒露出一個十分和善的微笑,“闕大人是否介意讓我們兄妹單獨聊聊?我這人比較靦腆,有外人在的話對自家人有些關懷之語便不大好說出口。”

闕勝德嘴角抽搐,但還是站起身說道:“是我思慮不周,兩位謝大人請便。”

目送闕勝德離開,謝元馨也讓丫鬟出去門外守著。

謝恒看著這熟悉的操作,心想在某種程度上謝元馨和謝元柔這對姐妹還是有相似之處。

謝元馨直接忽視謝恒,對謝斌哭訴道:“兄長一定要為我做主,好好教訓謝元柔那個賤人!”

看這情形,在謝恒來之前謝元馨已經告狀了好一會了。

謝斌眉心緊鎖:“我說過,如果你能拿出確切的證據證明是七妹妹害你,我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,如果拿不出來我也不能全信你一面之詞。害人性命這是多大的罪過,口說無憑。”

謝元馨雙手緊緊攥著被子:“謝元柔向來心機深沈,她害我如何還會留下證據被人知曉?我是你嫡親的妹妹,難道我的話還不足以作為證據?你是覺得我會害死自己的孩子就為了陷害那個賤人嗎?”

謝元馨那表情仿佛真的與謝元柔有不共戴天的仇恨,恨不得殺謝元柔而後快。

謝恒想著如果謝元柔的話都是真的,那謝元馨能有這般表情還是“歸功”於她傷了身子,而謝元馨明顯把自己的遭遇拐到了謝元柔身上,才能有這般深刻的恨意。

“這樣爭論也爭不出來結果,”謝恒道,“我聽聞為六妹妹診治的並非闕府的大夫,而是外頭醫館的大夫,不如我們就把人找來詳細問問情況,也有助於我們了解到底怎麽回事。倘若六妹妹落胎真是人為,那大夫在為六妹妹診治的時候應該也能有所發現才是。”

謝斌點頭,“四弟說的是,既然這樣就把那郎中找來詳問就是。”

“何必這麽麻煩?難道你們不相信我的話?真以為是我故意害謝元柔不成?早知道你們心中偏向謝元柔,我也無話可說,你們回去吧!”

見謝元馨這緊張的模樣,謝斌和謝恒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?

謝斌怒火中燒:“你果然在騙我!這種事也能拿來騙人?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,你也能拿他來做算計?!你怎麽會變成這樣?”

謝元馨眼睛瞬間紅了。

“我怎會變成這樣?你說我怎會變成這樣?但凡你有心為我謀劃一二,我至於如此?如果不是你帶著謝元柔去參加春獵,她能有機會認識闕獻嫁入闕府跟我平起平坐?明明我才是你的親妹妹,為何你處處都幫著謝元柔?”

謝恒:“糾正,謝元柔也是親妹妹,只不過是同父異母而已。”

謝元馨:……

她正埋怨得上頭,謝恒突然打斷讓她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情緒都沒了。

謝斌:“就算你與七妹妹不睦,但你也不該將這樣惡毒的罪名扣在她身上,你們之間又不是有天大的仇恨,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如果闕家真相信你的說辭,你七妹妹會是什麽下場?被休棄都是輕的,這樣的名聲傳出去,往後她還如何做人?一輩子都這樣毀了!”

“她毀了一生與我何幹?一個通房賤婢所出的賤種,還得我為她考慮嗎?”

謝元馨瞪大眼睛,眼神說不出的惡毒。

謝恒:“闕獻並沒有在謝元柔那,我剛從謝元柔那過來。下人說闕獻這幾日都在梅夫人那。”

“梅夫人?一個侍妾憑什麽叫夫人?”

“憑什麽?當然是憑你夫君的寵愛,你以為你撒謊嫁禍謝元柔,讓謝元柔被闕獻厭棄,你就能獨占闕獻了?以闕獻的身份,他什麽時候缺過女人?還是你覺得闕獻是個癡情種,一顆心就只在你跟謝元柔身上,非你們兩個不可?你費勁心思讓闕獻厭棄謝元柔,也不過是給別的女人創造機會罷了,真蠢!”

謝元馨張著嘴,嘴唇顫動得厲害,“你、你胡說!”

“我是不是胡說你隨便問個下人就知道,也就你身邊的丫鬟怕你受不住打擊才什麽都沒告訴你。”

謝恒言辭犀利,毫不留情地戳穿真相,也戳穿了謝元馨的美夢。

謝斌幾番猶豫,但終究還是沒有阻止。現在讓謝元馨看清楚一切未必不是好事,長痛不如短痛,能早點清醒也好。

謝恒趁著謝元馨大受打擊,繼續逼問:“其實你這個孩子一開始就保不住是不是?你在得知自己有孕的同時就已經知道這點,你本可以早點落胎,這樣對你的身體也更好,但你心存歹念,一心想著利用這個根本無法降生的孩子陷害謝元柔。最後你雖然成功讓闕獻相信你並厭棄了謝元柔,但你自己也因為落胎時出了意外,導致終身無法再次有孕。”

謝元馨如遭雷擊,楞楞地看著謝恒:“你、你如何知曉?”

謝斌也好像遭到了莫大的打擊一般,難以置信地看著謝元馨。

謝恒沒有解釋自己是如何知道,只繼續說:“倘若你沒有陷害謝元柔的心思早點落胎,你的身體也不會出現問題。而你卻把這一切都怪在謝元柔頭上,還指望我們能幫著你定謝元柔的罪?老實說你們兩個人都不是善良,我也絕對不會為了其中一個去陷害另一個。你還是收起自己那點小算計多多調理身體,否則日後就是有個健康的體魄都難,小心病痛纏綿終身!”

謝元馨嘴唇蠕動,沈默許久後捂著耳朵尖聲大叫:“啊!!”

好像這樣就能將謝恒的聲音永遠隔絕。

謝恒掏掏耳朵,“你叫也沒用,事實擺在眼前,你別想騙我和兄長,兄長對你已經仁至義盡,你也別企圖再利用兄長的善良。不過你也可以放心,經過這次的事情謝元柔已經對闕獻徹底死心,她不會再跟你爭寵,至少日後你要對付的人中不會再有謝元柔。”

“你說是就是?”謝元馨冷冷地看著謝恒,“是謝元柔說的?哼,她慣會裝可憐裝無辜,現在估計就是要以退為進,以為這樣我就不會再當她是敵人了?就能放過她了?做夢!”

“元馨!”謝斌氣得臉色白一陣紅一陣,“怎麽到了現在你還認不清?還以為闕獻是個良人不成?你能這麽輕易陷害七妹妹成功,難道歸根結底不是因為作為丈夫的闕獻太不可靠?對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!不需要他太過偏頗,哪怕稍微調查一下都沒有,可見他口口聲聲的”愛慕”也不過如此,今日他能這樣對七妹妹,來日就能這樣對你!”

看著曾經也是自己真心疼愛過的小妹,變成如今這幅嘴臉,謝斌只覺得十分痛心。他兩個嫡親的妹妹都是這般虎狼性情,難道真是母親太不會教女兒了嗎?

謝恒:“你也不必猜測謝元柔是不是別有用心,我已經答應幫謝元柔與闕獻和離,一個月內謝元柔就會離開闕府,以後你就是闕家唯一的少夫人。當然,這個正妻的位置是不是一直能坐得穩當,就看你自己的了。”

謝元馨狐疑,她還是有點不太相信跟她鬥了這麽長時間的謝元柔會突然偃旗息鼓,甚至要離開闕家。

但謝恒也不是個會跟她開玩笑的人,既然這麽說了那應該就是如此,如果謝元柔敢騙謝恒,她也不用擔心,因為以謝恒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耍了他的謝元柔,謝元柔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,自己也不用再將謝元柔放在眼中。

“要是她真的離開,那我與她之間自然沒有利益沖突,往後老死不相往來就是,我也沒那麽多功夫對付她。你要怎麽護著她都隨你。”

這會謝元馨已經在盤算著要如何對付闕獻的那位寵妾梅夫人。

嫁給一個不負責任又沒有擔當而且好色重欲的男人,後宅爭鬥就會像一場噩夢,令人痛苦使人仿徨。謝元柔已經從這個噩夢中掙紮著清醒過來,但謝元馨似乎已經泥足深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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